人类逐水而居，文明因水而兴。2019年9月18日，习近平总书记在视察黄河时，历史性地提出了“让黄河成为造福人民的幸福河”的伟大号召。浙江始终干在实处、走在前列、勇立潮头，近二十年来，从“万里清水河道建设”到“五水共治”“美丽河湖”，再到如今的建设全域幸福河湖，人水和谐共生关系不断升级。近日，温州发布实施《温州市全域建设幸福河湖行动计划（2023—2027年）》，计划未来五年累计建成100条高标准美丽河湖，高品位呈现瓯江“温州时尚外滩”等水岸经济特色，形成全域幸福河湖建设的基本格局。聚焦江与城的关系和互为影响，特引述安邦智库“重塑城市与河流的共生关系：巴黎与塞纳河的启示”（正文略有删减），供幸福河湖规划建设参考。

    2024年，巴黎奥运会的开幕式将在塞纳河上举行。法国建筑师、城市规划师、巴黎拉维莱特国立高等建筑学院教授埃里克•丹尼尔•拉孔贝在近日的采访中表示，奥运会的举行让21世纪的观众可以像17世纪的市民一样去观赏塞纳河，塞纳河也会像17世纪那些画里一样，变成一个城市居民的景观。纵观巴黎的城市建设史，塞纳河一直扮演着核心角色，它既是城市的起源又是更新的锚点，曾是市民和贵族的“活动中心”，但也曾一度退出城市生活。如今的塞纳河畔，正在开展河流与城市重新织补“亲密”关系的探索，巴黎市民重新走向水岸，开展人与自然共生共荣的新探索。

    在最初的阶段，塞纳河曾作为巴黎城市的一个娱乐场所，与市民的日常生活紧密地融合在一起。公元前1世纪，塞纳河上下游十分宽阔，那时的巴黎是一个建在塞纳河岛上的小村子。1530年，随着弗朗索瓦一世在塞纳河畔的卢浮宫前修建右岸码头，巴黎开始了漫长地“约束”河流的历程，平缓的塞纳河右岸变成了港口和堤岸，从兵工厂一直延伸到卢浮宫的新码头。从17世纪到19世纪，尽管人们在河畔开展的休闲方式有所不同，但共同点都是沿着塞纳河欣赏河流的壮观景象，围绕河流来组织生活，并追求生活的乐趣。

    “塞纳河与巴黎人之间的亲密联系”随后被人口爆炸和新的城市政策所打破，19世纪末成为“一个废弃的纪念性空间”。事实上，从 19 世纪起，巴黎与塞纳河渐渐分离，主要原因是塞纳河河岸被“硬化”，以遏制洪水。1872年致命的洪灾，引发了城市与河流之间的“分离”，1910年又一场洪灾后，塞纳河继续实施重大安全工程，并于1924年和1955年在上游修建了水坝。自18世纪以来，塞纳河河水污染日益严重，直到20世纪中期，塞纳河被禁止沐浴，这切断了人们与塞纳河最后的联系。塞纳河右岸码头也变成了高速公路，从巴黎北部没有办法进入河岸。而这段时间，洪水也越来越具有威胁性，它会阻断岸上的交通，甚至让整个城市瘫痪。

    到20世纪末，塞纳河与巴黎城市的关系又发生了深刻变化，重新成为当地居民举办文化活动和享受休闲生活的露天场所。通过采取科学的方法对污染进行处理之后，城与水的关系走向了“中庸之道”：既不切断与河流的联系，也不忽视河流给人们带来的风险。当地政府在做好城市防洪保护的同时，也鼓励居民创新与水的相处方式。前巴黎市长德拉诺（任期自2001至2014年）于2002年建立“巴黎沙滩”项目，拆除了公路，建造更多的自行车道，把公路变成可供人休息的沙滩。人们虽然不能下河游泳，但可以在沙滩上观赏塞纳河和享受日光浴，人们又开始与塞纳河“亲密”连接。更大的改变来自2024年巴黎奥运会筹办，其支持并加速了塞纳河的转型。作为奥运会申请和举办的核心要素，塞纳河是连接领土、比赛场地和奥运村的纽带，被视为“聚集的载体”“巴黎的支柱”，因此也是奥运会的支柱。预计在奥运期间，在奥斯特利茨桥和伊纳桥之间的六公里长的赛道上，将有160艘帆船承载万余名运动员巡游；正式运行的内河班车将从上塞纳省的伊西莱穆利诺出发，穿越塞纳河，前往马恩河谷的阿尔福维尔，途经博格勒内勒、荣军院、卢浮宫博物馆等重要地区。

    在巴黎与塞纳河重归“亲密”的具体实践中，我们还看到一个重要的趋势——重塑城市利益与河流共生关系不仅涉及河岸周边土地的开发整治，而是拓展至河水的质量、清洁度的提升，这也是为了应对如今环境污染和气候变化的巨大挑战。通过前期大量的水污染防治工作，2022年7月20日至8月11日期间，在塞纳河奥运比赛场地，91%的水质纯净度测量结果良好。2023年6月，根据欧洲标准，塞纳河河水检测结果为优。对于2024年奥林匹克运动会，巴黎的目标是让塞纳河变得足够干净，适合游泳，地方政府正在推动这些新的公共空间变成游泳场。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塞纳河回归自然，让巴黎市民也重新享受自然。

    总体而言，巴黎城与塞纳河的关系从“亲密”到“分离”，再回归“亲密”的演变过程，体现出“巴黎的中心性就是塞纳河的中心性”。城市的中心性既不是地理的，也不是产业的，而是生活和活动的。当塞纳河重新成为巴黎市区的活动中心，并在奥运的契机下通过塞纳河把作为中心的巴黎和周边区域相连接，河流与城市利益的“共生”关系才被重新塑造，进而可以激发河流的多样化价值，包括产业、人文、创新价值等，促进城市的更新。

 ——国宏咨询，品牌智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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